1、岁成长，岁彷徨，岁定向，岁打拼，岁回望，岁告老，岁搓麻，岁晒太阳，岁躺床上，岁挂墙上。生的伟大，死的凄凉，能牵手的时候，请别肩并肩，能拥抱的时候，请别手牵手，能相爱的时候，请别说分开。一生就这么短暂而已。
2、不可泛化。
3、是涩，在这千年的叹息中讲述苦旅。
4、而是习惯。能够随着时刻得到的，不是感情而是感动。因此爱是一瞬间的礼物，有就有，没有就没有。但反过来说，爱和婚姻实际并不是一回事情，并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要结婚的，也不是所有婚姻都有感情的。
5、这是文化存在的极温暖方式。千般荒凉，以此为梦；万里蹀躞，以此为归。
6、不是看死了一千年的标本，而是看活了一千年的生命。
7、情感的冲撞，进取的热情，可以隐匿却不可以贫乏，可以恬然却不可以清淡。
8、终会有一天从热闹中逃亡，孤舟单骑，只想与高山流水对晤。走得远了，也许会遇到一个人，像樵夫，像路人，出现在你与高山流水中，短短几句话，让你大惊失色，引为莫逆之交。但是，天道容不下如此至善至美，你注定会失去他，同时也就失去了你的大半生命。
9、我借清初和清末的民族主义激情来讨论中国文化的思维灾难，借东北的流放者来讨论中国文化的生存灾难；借渤海国的兴亡来讨论社会灾难与群体生命的关系；借苏东坡的遭遇来讨论社会灾难与个体人格的关系；借岳麓书院来讨论文化应该如何救助愚昧的灾难，借山西商人来讨论文化应该如何来救助贫困的灾难。
10、曾经热情地呼吁过真实性，以为艺术的要旨就是真实；当真实所展示的画面过于狞厉露骨、冷酷阴森，人们回过头来又呼吁过道德的光亮，以为抑恶扬善才是艺术的目的。其实，这两方面的理解都太局限。杰出的艺术，必须超越对真实的追索（让科学沉浸在那里吧），也必须超越对善恶的裁定，而达到足以鸟瞰和包容两者的高度。在这个高度上，中心命题就是人生的况味。
11、废墟是毁灭，是葬送，是诀别，是选择。时间的力量，理应在大地上留下痕迹；岁月的巨轮，理应在车道间碾碎凹凸。没有废墟就无所谓昨 天，没有昨天就无所谓今天和明天。废墟是课本，让我们把一门地理读成历史；废墟是过程，人生就是从旧的废墟出发，走向新的废墟。营造之初就想到它今后的凋 零，因此废墟是归宿；更新的营造以废墟为基地，因此废墟是起点。废墟是进化的长链。
12、众口喧腾的可能是虚假；万人嗤笑的，可能是真实。长久期盼的，可能是虚假，猝不及防的，可能是真实。叠麻架屋的，可能是虚假；单薄瘦削的，可能是真实。真实老被嗤笑，因此，杰出者的数量总是不大。
13、似乎为整部中国文化史做了某种悲剧性的人格奠基。他们追慕宁静而浑身焦灼，他们力求圆通而处处分裂，他们以昂贵的生命为代价，第一次标志出一种自觉的文化人格。在他们的血统系列上，未必有直接的传代者，但中国的审美文化从他们的精神酷刑中开始屹然自立。
14、莫过于把并不存在的文明前提当作存在。文明的伤心处，不在于与蒙昧和野蛮的搏斗中伤痕累累，而在于把蒙昧错看成文明。
15、不管躲有多少实物，冠有多少美名总有一个开启它的小小钥匙孔。中华文明的钥孔，叫君子。
16、在起始阶段总是充满着奇瑰和险峻，到了即将了结一生的晚年，怎么也得走向平缓和实在。
17、彼此交往既不长也不深，但一见就高兴，说个没完没了。
18、深秋，离二十世纪只隔着三阵风、一场雪。
19、是中国人的集体人格。复兴中华文化，也就是寻找和优化中国人的集体人格。
20、是对凄苦的挣扎与超越。
21、主要是看地上有多少热闹的镜头；一座高贵城市的文化，主要是看天上有几抹孤独的云霞。
22、一重重无与伦比的壮美，一系列无法复制的伟大，包围着你，征服着你，粉碎着你，又收纳着你。你失去了，好不容易重新找回，却是另一个你。
23、一旦悟得，英气也就消了大半。待到随着年岁渐趋稳定的人伦定位、语言定位、职业定位以及其他许多定位把重重叠叠地包围住，最后只得像《金色池塘》里的那对夫妻，不再企望迁徙，听任蔓草堙路，这便是老。
24、往往毫无路标可寻；人类最悲壮的脚步，则以白骨为路标。
25、都来自于无知，终究是文化毒药。
26、不是看死了一千年的标本，而是看活了一千年的生命。
27、也可获得人生化的处理。把人类的早期称作人类的童年，把原始文明的发祥地称作人类文化的摇篮，开始可能只是一种比喻，但渐渐人们在其中看到了更深刻的意义。个体生命史是可以体察的，因此，一旦把历史作人生化处理，它也就变得生气勃勃，易于为人们所体察了。把历史看得如同人生，这在人生观和历史观两方面来说都是超逸的，艺术化的。
28、保持沉默是中策。上策是：让自己出色的业绩和由衷的愉快，让那一些全都成为笑柄。
29、有了艺术直觉，那么，前面所说的艺术知识、艺术理论则全盘皆 活，反之，则全盘皆死。艺术直觉主要是指一个人对于艺术美所产生的全身心的迅捷敏感。几乎不必经过思考，你就能立即对眼前的艺术作品产生激动、震颤、厌 恶、倦怠、顺适、畅快、气闷、烦腻等等感应，既灵敏又强烈。
